未知领域

假装还有雪佛莱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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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互相看看对方的脸，又接着低头一起俯视着地上那个上身被埋没在沙子里，剩下的部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尸体。

 

“这可真是……”詹姆结结巴巴地开口，说到一半时，又找不到恰当的词继续下去。

 

“——糟透了。”小天狼星替他补充完这句话。

 

*

 

那本该是他们旅途中再平常不过的一天——他们在阿马里约附近随便找了个汽车旅馆过夜，为下一段旅程给车子加足汽油，接着重新启程，沿着六十六号公路向西海岸的方向开去。他们轮流驾驶，先是由詹姆开四个小时，小天狼星再换到驾驶座开三个小时（“嘿，明明我开车比你更靠谱！”），黎明破晓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阿尔伯克基郊外的小镇。

 

小天狼星把车停在一家名为“Los Pollos Hermanos”的连锁快餐店门前的时候，詹姆还仰着头在副驾驶上打瞌睡，那副圆形眼镜歪歪扭扭地腾空架在他鼻梁上方，金黄色的柔和晨曦透过两幅镜片洒在他褐色的雀斑上。小天狼星眯起眼睛，点燃了一支烟，他决定让詹姆多睡一会儿，这是个漫长的旅途，更何况他说什么也不想打破这个寂静、美好的时刻。

 

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，阳光开始变得刺眼起来——它不再温暖、柔和，而是变成了某种危险、炽热的东西。

小天狼星仔细而又热切地观察着詹姆即将醒来的那一刻：他能看到对方的眼球在眼皮底下缓慢地转了几圈，最后趋于停止。詹姆首先是以一种试探性的方式眨着眼，当意识完全清醒时，他才睁大眼睛，褐色的眼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晶莹剔透的的宝石。

 

“Morning, sunshine.”小天狼星调侃道。

 

“老天啊，现在几点了？我们还在德克萨斯吗？”詹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问道。

 

小天狼星推开车门，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，随后慵懒地倚在座位上，用他一贯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道：“远着呢，我们在新墨西哥。”

 

他们不打算在新墨西哥州逗留很久，两天，或者最多三天，假如他们打算去Santa Fe转转的话，然后他们就继续向西而行。至于后来和路边尸体的那场偶遇，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。

 

*

 

“我觉得，”詹姆紧张地在车子旁边踱来踱去，“我们不应该碰他？你知道，任何肢体接触，或者随便你怎么称呼这类行为。他们会说我们破坏了犯罪现场。”

小天狼星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
他们已经拨打了911。也许不是个明智的做法，但詹姆永远有着最好的理由：“这是正确的。”

*

早餐过后，詹姆担任司机，向市区驶去。在路上，他先是远远地看到了一株茂盛的仙人掌，随即发现了仙人掌旁边沉睡着的尸体。

*

大约二十分钟过后（或者更短，在荒郊野外里晒快要到正午的太阳，更别说守着一具见鬼的尸体，一分钟就像一小时那么长也不显得奇怪），他们等来了一名警官——一个苍白、苍老的警官，面无表情，甚至有点阴沉，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敌意。

 

“阿尔伯克基PD。”他举起警徽在两人眼前晃了晃，詹姆隐约捕捉到了“马修”这个名字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。

马修潦草记录下几个常规问题的答案之后，詹姆还有更多的问题——一肚子的问题，但马修显然不打算回答它们了。

 

“听着，小伙子们，”他转过身，毫不客气、冷冰冰地打断了詹姆，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，“我十分感谢你们的帮助，但我还有工作要完成，所以现在如果你们想帮我，也帮自己一个忙，那么请你们离开吧。”

说完，他径直迈步向尸体走去，像是他们两个人完全不存在一样。

 

*

 

当小天狼星和詹姆的红色雪佛莱消失在地平线之下以后，我们的警察先生摘下了警帽，从密封的塑料袋子里掏出一副胶皮手套，动作迅速地将埋住尸体上半身的沙子清理到一旁，以脑袋向上的姿势将其装进黑色的袋子里，对着空荡荡的沙漠和公路环视了一周后将袋子放到了后备箱内。

完成这一切之后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翻盖式手机，倚在车盖旁，拨打通讯录里唯一的一个号码，铃声响了一次之后，电话就接通了。

 

“我相信你都处理好了？”对方声音中的信心是如此充足，以至于这更像是个陈述，而不是问题。

 

“嗯哼。”

 

“有任何目击证人吗？”

 

他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，如此细微，电话另一头的人几乎就没能察觉到这停顿。

“没有。我们很幸运。”

*

 

直到离开美国的那天，詹姆和小天狼星都从未在报纸上读到过任何和那具尸体有关的报道。

 

死者的姓名，他们恐怕是无从得知了。

 

-FIN-

警官是brba里的麦克爷爷，通话的老板是炸鸡叔（。

胡乱产粮，不知道我在写啥！！